如果真有時光機,能帶你重回某時某地,卻不能改變過去的分毫,不論悲喜,只得眼巴巴的看著歷史重演,你去還是不去?帶上3D眼鏡重看一次《鐵達尼號》,就像親歷一趟時空旅程,感官裡,你也在一百年前的郵輪上,聽過嗚咽的汽笛聲,看過北海的夕陽紅,愛過眼前的這個人。然後悲劇發生,無論你如何聲沙力竭,結局還是一樣。電影散場,你拭著淚眼,多渴望時間停留在1997年,那一天你看過同一齣電影,身邊坐著另一個人。
青春殘酷物語
青春有多殘酷,就有多可愛。
Friday, April 13, 2012
Thursday, March 01, 2012
曾蔭權為什麼會鍾情一部跑步機?因為英國人統治香港一百五十年,除了留下法制、自由、廉潔、賽馬、居屋……(下刪一百萬字),還為未來的「港督」留下了一條活路。英國人轍出香港前,將英國領事館建在港督府一街之外,就是預計一旦最壞的情況發生,「督爺」只要跑得夠快,三分鐘內,就可從督府安全抵壘,獲得英國外交保護。曾先生早於七年前便「借」下跑步機備戰,亦可算有點自知之明和遠見。今天,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曾蔭權身敗名裂,CY一旦上台,曾蔭權就會是香港的陳水扁。曾先生,哭泣聲是絕無意義的,養兵千日,今晚就行動吧!不要忘記,你是英國的爵士,中共看在鑽禧登基的女皇份上,或會放你一條生路啊!
Tuesday, February 28, 2012
有些東西,與它保持曖昧的距離,在可望與不可卻之間,記著那搔癢的忐忑,就好。我是認真的。一小時前,我按捺不住買了使我心癢了整個星期的超級隊長餐(因為薯圈的關係,還加大了),現在已經清晨四時半,實在太飽太飽了,根本不能入睡!我·很·後·悔·啊!本來那點點對超級隊長的思慕,就這麼在日出前,煙·消·雲·散。
Saturday, November 19, 2011
曾經有套叫《安娜瑪德蓮娜》的電影,幾個青春偶像,內向的金城武一直暗戀住樓上的陳慧琳,卻眼巴巴的看著室友郭富城捷足先登。後來金不知怎麼寫起小說來,將自己和陳寫成「俠侶」,結局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幾年後,當郭富城再遇上金城武,跟陳已然結束:「我們的故事完了,你們的,在那裡卻是永遠。」輸了的,其實贏了。許多年後,有個人用了相同方法,將從前失落了的,以另外的方式延續下去。他本來輸了,但今天沒有人在乎女孩最後嫁了給誰。在所有人心目裡,柯景騰和沈佳宜卻永遠是一對,他贏了。
Sunday, August 21, 2011
看日劇《愛情白皮書》,總有種無以名狀的疏離感。後來我發現,這「距離」來自於人與人溝通的難度:手機和互聯網還未普及的90年代初,想找誰,只有對方也碰巧在家,電話才接得上;不然,就只有待在人家樓下癡癡的等,抑或到老地方去碰運氣。於是,劇中幾個年青人的愛情友情婆婆媽媽的拖拉了幾年,在他們的世界,簡直像半輩子的事。今天,感情裡的一切轇轕,已可在whatsapp了斷,連大哭一場的力氣也可省回,一個表情符號已發洩了一切有餘。如果今天將整個故事重拍,當年十一集的故事,今天大概一集也嫌多。九十後都寧願花六十元到味千食「湯精」煮的拉麵,誰還一顧那些號稱熬了幾十年腩汁的小店?你會嗎?真是out爆了。
Friday, August 12, 2011
在餐館聽見鄰座的年青伙子們興致勃勃談論到歐洲流浪的大計,那些「怎樣用五百港元在巴黎生存一星期」等的偉大構想,很火紅很青春,聽起來真彷如隔世。對於我,那種當backpacker帶著本lonely planet四海為家瞓街瞓車站的浪漫,quota在廿五歲前已經用盡。人生往後的旅途,我只想以四季為家。
Tuesday, July 05, 2011
十五歲前,每想到生日願望,總是一片空白。終於十六歲,面對會考,我重新發現了人生的意義:祝自己升中六。然後年復年:希望升大學、畢到業(係!)、搵到工,這些陳腔濫調的願望,往後都一一實現。今夜,在無人的巴士車廂,我又再想到這個課題,如何可以型一點呢?一陣茫然,忽爾竟傳來黎耀祥的歌聲,我知道了,我要做個職安真漢子。
Wednesday, June 01, 2011
半夜翻閱自己2001年的日記本,竟發現內裡描述的不是生活,而是由Suede的詩意吹到Alice in Chains的迷幻,再由左岸派新浪潮扯到村上春樹的《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日記從來只有我一個讀者,懶有嘢到咁,搏乜呢?正當我讚嘆如此文藝少年,前途一定無可限量,下一頁立即露餡:噢!我珍藏的YES咭第27彈廣末涼子閃中閃啊,何時攝到這裡來呢?
Friday, March 11, 2011
日本是個偉大的國家。當鄰國反覆內鬥變革了一個世紀,今天還在爭拗食飯還是人權重要的時候,它150年前的「明治維新」一次就成功了:君主立憲,議會民主,從此脫亞入歐,國富民強;它向世界輸出了無數優秀的科技和創意,同時又繼承了中國已流失了傳統最精緻的文化;不尚空談,務實理性,街上從沒有一句多餘的口號旗幟,卻人人文明守禮、守法奉公;即使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依然團結、冷靜、謙卑。這個民族,值得上蒼保佑一片幸福的家土。
Tuesday, August 24, 2010
「就當這是個很長很長的假期。」
「很長的假期?」
「嗯,人總有遇到瓶頸,做任何事都不順利或疲倦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就當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假期,不必勉強衝刺、不必緊張、不必費神,一切順其自然。」
「然後呢?」
「就會好轉。」
*
在這個大雨滂沱的晚上,我呆在路旁的簷篷下。仲夏的空氣竟有點清冽。然後我想起那套陳舊電視劇裡,那段零碎的話語。
Thursday, August 12, 2010
兩年前,我剛畢業,第一次往4As廣告公司見工,那位創作總監跟我說:「在這行業發展,注定要面對許多frustrations,你準備好沒有?」
那時候我故作自信:「清楚明白,但我不怕。我想當人真正的愛著某人某事某物,自會不顧一切、義無反顧。」
當我今早在擠擁的地鐵車箱裡憶起這段往事,才忽爾驚覺,當天的自己,是多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Saturday, May 22, 2010
轉到新公司工作後的這三個月來,我幾乎每晚都坐的士回家。這大概就是我們行業裡唯一的超時工作津貼 — 凌晨後下班回家的的士車資。(嗯,還有那份聊勝於無的晚餐津貼。)時日久了,的士台的師傅都已經習以為常,每次當我致電叫車的時候,還未開口,電話那頭已經搶閘:「收工喇?返屋企係咪?得得得!3分鐘後有車到!」成長經驗告訴我不要輕信別人,但每次當我已經拖上好陣子才下樓,門外還是空茫的死寂一片。魔,終究還是高一丈的。
但在這些於門外呆等的時光裡,我卻得到了整天裡最平和的喘息。有時把玩著電話拍照,有時在心裡哼著歌,有時仰望看不見星光的夜空,有時想到自己的人生。到底我在這裡幹什麼?我的未來又會怎樣?那些我曾遇上的他或他又生活得如何?
所有人都熟睡了。世界只剩下我一個。
「喂!係咪call車返九龍嗰位阿生呀?」
「係,係我。」
嗯,還有這個司機。
Tuesday, January 19, 2010
考試
巴士上層沒有幾個人,車上的廣播好像壞了,窗外還移動著一片喧鬧的紅綠。這夜,睏透的我坐下不久已徐徐入寐。然後模糊間,我彷彿回到那個試場。已經想不起是大學哪年的事,也記不起在考哪個科目,只記得那次我依舊臨急抱佛腳,前一晚硬啃了整個學期的筆記,幾乎沒有睡,也當然不會讀得下什麼,然後以近乎腦海一片空白的烈士姿態走進試場。那次考試限時兩小時,我苦苦爭扎了十五分鐘便決定放棄,就那麼躺在桌上睡了半小時。而竟然,那近乎是我人生中最安詳的一次睡眠,一點牽掛也沒有,也沒有一絲紛擾,也許還做了些後來沒法再想起來的夢。醒來後,天旋地轉之間,還竟頹然感覺有點寂寞,像剛獨自走過了一段漫長的旅途。然後整個人逐漸清醒過來,看到同學知已就在自己周圍,那種茫然很快便散卻,然後我再草草寫多了一點,時間便到。
巴士駛進總站,我忽然醒過來,而今次,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而那次考試,最終我竟然合格。)
Wednesday, February 18, 2009
教 History 的 Miss Lai
情人節前夕,大街小巷都擠滿了各款各樣為伴侶張羅禮物的男人。看著他們擁簇在精品店的貨架前一幅努力和專注的樣子,不知恁地,總覺有種無以名狀的滑稽感。我將這種感覺如實告訴一位從未戀愛過的異性朋友,竟得到如此回應:
「唔係喎!我覺得會幫另一半做呢啲窩心嘢嘅男人先係最 man!」
Man?幫女人挽手袋夠窩心了吧?當街當巷挽著個女裝手袋的男人又如何 man 得出樣?我無意跟她辯論,因此當時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講出來。但看著她自顧自陶醉在自己構想出來的戀愛世界那個「懷春」的樣子,竟暮地讓我感到有點似曾相識。於是我想起,曾幾何時有過一個同樣「懷春」的樣子,狼狼地震撼過我年少的心靈。
一九九五年,彭定康提出改組立法局的政改方案,使香港處於一片政治爭拗的燥動當中;同年,我升讀中學一年級,社會的燥動彷彿瀰漫到我剛展開的青春,那時候的我,急需要一個可供膜拜的異性偶像,以証明自己已經「長大」。很快,我便知道自己找到了,而且幾乎與班上所有的男生同時找到。每週兩節的世界歷史課,就是我們一起「朝聖」的時候。
這個教 History 的 Miss Lai,當時大概廿五六歲,身段高挑皮膚白皙五官標致輪廓分明,加上一頭秀麗黑髮,幾乎擁有一個完美的「女神」形象。直至現在,我還可以清晰記起她授課時飄逸一室的香氣與那襲足夠讓一班初中男生心跳加速不敢直視,永遠比班上裙子最短的女生穿的還要短的連身裙子。每當有 History 堂的日子,男生間最大的樂趣就是競猜「女神」當天穿著哪種顏色的衣裙、長髮放下了還是束起、鞋子有踭還是沒有。後來這些都猜厭了,大家甚至談論起內褲的顏色來。但內褲的顏色我們又如何証實得到呢?其後一位叫歐陽兆林的男生,大概想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自告奮勇的將鏡子紮在鞋子上,借意將腳伸到「女神」裙下以圖一睹「答案」,可惜最後事敗被「女神」發現,被記大過一個。經此一役,我們更相信「女神」的神聖不可冒犯。
讓「女神」更添傳奇性的,還有在教員室她的辦公檯面上錶著的一堆照片。照片中的她都穿著休閒服、架著太陽鏡、面帶燦爛笑容,身後盡是巴黎鐵塔比薩斜塔埃及金字塔等世界各地的名勝古蹟。在那個擁有此類「到此一遊」照還很巴閉很中產的年代,「女神」的世界遊蹤讓我對她的經歷肅然起敬,油然神往。她一定曾經滄海,愛過幾個不該愛的人,談過幾段不該談的戀愛,而最後又宿命般看透了世間的千般色相。
直到一年的情人節,當天小息時我到教員室與一位老師討論校報出版的事宜,無意中看到了一位平時惡形惡相,年過三十但未婚,被同學謔稱為「肥婆 X」的老師剛從接待處簽收了一大紮玫瑰回來,在眾人一片聽來頗為虛偽的讚美聲下,面露出讓人嘔心的少女「懷春」笑容。五分鐘後,我驚魂稍定,並準備離開之際,「女神」正面帶著與「肥婆 X」如出一轍,但更嬌媚十倍的「懷春」笑容,捧著一紮更大的玫瑰回來,與「肥婆 X」互相讚美兼交換情人節晚餐情報和插花心得。
我無法接受「女神」的笑容竟然跟「肥婆 X」的如此致命地相似。那一刻,我對「女神」的一切幻想破滅。
往後的 History 堂,我都好像失卻了往日的興緻。但那個笑容,有一段時間卻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Wednesday, February 04, 2009
出席舊同學聚會,對於我,是一個戰戰兢兢的過程。
小學時代生活簡單,上學放學打機抽卡嘻嘻哈哈,友儕間情誼蒸餾過蒸餾水,單純直接。如果將小學時代比喻為一套十二集的純愛日劇小品,中學那七年的歲月簡直就是一套做極唔完死唔斷氣的《珠光寶氣》。其間愛恨交纏恩怨交錯,人物劇情千頭萬緒錯綜複雜,是為人人皆有一部藏於心底裡的史詩式巨著。本來故事既已落幕,讓它安詳地擱在心坎一隅,閒時回味一下,當作是生活的調劑就好了,那麼,再紛陳雜亂的人事物都可一笑置之。
但出席一個中學舊同學聚會,座上各人便頃刻回到自己昔日的「角色」,友人仇人情人愛你恨你你愛過他他負過你,一切關係又再被翻箱倒籠的抽出來,非要你重新面對不可。舉例說,假如你當年是一個賤賤格格喜歡向老師告發同學違規行為的無間道,那麼就算你今天已經「從良」,管你如何努力跟大家談笑風生故作友善,你的故有「角色」在大家心底裡還是不會隨時日改變,留有餘地的或許還會對你裝作若無其事,但你還是要有被人當面舊事重提單單打打的心理準備。
仇人,自問中學時代的我該沒有(也許有很多而我不知道);但情人嘛,或多或少的總有一點。記得一次中學舊同學聚會,地點應該是間咖啡室吧,一行十數人圍著一張長檯而坐,而我的初戀情人就剛好坐在我的斜對面。那一夜,當我望到對座那位我曾經熱切愛過的人,忽爾間,竟感到有點迷茫。我不斷努力思索當初我是如何遇上她,往後又是如何愛上她,而最後,竟然什麼都想不出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我感嘆人的喜惡和口味是真的會隨著成長而改變;又令我想到:如果我倆到今天才遇上,我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上她,更遑論往後發生的感情了。那麼決定愛情的到底是人的情感,抑或時間?於是我想起電影《奇幻逆緣》裡的 Benjamin 與 Daisy,他們遇上的時候,一個七十五歲一個五歲,往後一順一逆,又在人生的旅途上重遇上幾次;卻只有在大家年齡的相交點——四十來歲,才有機會走在一起;方才見面,又要道別了。我們的人生又何嘗不是?
那一整夜,我陷入了如此的迷思之中,一直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思緒。
「是不是有點不舒服?」身旁的舊同學問。
「不,我只是有一點想念那個經常穿短裙,教 History 的 Miss Lai。」我說。
Wednesday, October 22, 2008
Monday, September 29, 2008
從幾個月前離開校園到現在,我經歷過很憂哉悠哉的日子,整天閒賦在家,除了吃和睡以外什麼也不做;也試過為找工作而憂心如焚,四處張羅求職的材料和消息。我發現,每次當自己站在人生轉捩點前的時候,都會莫然有種想法:「過到呢關,以後就係神仙」— 會考的時候,以為升到上中六就一世無憂;到中七高考前,就認為能考進大學就可以平步青雲;到大學將近畢業時,又覺得只要找到份有前途的工作,以後要車得車、要樓得樓,什麼都不用愁。而當然,每次我都會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有點天真和傻。今天,縱然我已經進了我最想進的行業裡做我最想做的工作,坐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遙望窗外那片維多利亞港的浮光流影,的確,我還是感到有點迷惘。
近幾天腦海裡總是有首歌在縈繞著:
可否再繼續發著青春夢 不知到光陰飛縱
道理沒法聽懂 一再落泊街中
十個美夢蓋過了天空
溫馨的愛滲透了微風
熱愛競逐每秒每分鐘
輕輕一笑挫折再用功
逝去日子 經過多少
逝去日子 打算是多麼遠
不知道努力向上闖不斷 可否會衝開波折
步履沒法歇止 失意又再開始
十個美夢哪裡去追蹤
溫馨的愛哪日會落空
面對決擇背向了初衷
不經不覺世故已學懂
逝去日子 擁有多少
逝去日子 失去是否改變
實在沒有另一首歌能比這首更能切合我這刻的心情了。從「十個美夢蓋過了天空」到「十個美夢哪裡去追蹤」,在這間繁忙的辦公室裡,我忽爾有點唏噓,呷了口杯中的熱茶,然後我想起,又是開會的時候了。
Monday, May 26, 2008
與唸日本研究的女生談戀愛
幾乎所有在八十年代後出生的香港男性都是看日本的成人電影長大的。
因為香港本質上是一個崇洋媚日的社會,其中尤以媚日為甚。港男從小就大量接觸日本動漫、電子遊戲、偶像明星,加上身邊一個個以模仿「o架妹」為品味時尚的女性,耳濡目染,連擇偶抑或性幻想的對象也奉日本為宗,一點都不出奇。於是乎連以擁有一半日本血統為唯一賣點的本地歌手裕美也能走紅。
港男們吃壽司、追日劇,把日本牌子背誦得瞭如指掌,為什麼當中卻沒有多少個可以志氣大一點,以追求「o架妹」為目標?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三十年前你跟香港人提出「一國兩制回歸祖國」,他們也會回應你一句「癡線」。既然香港的男生們那麼愛好日本文化,只要人人把每天虛耗在「打機」的精力的一半轉化為實際的心思和行動,這世界有甚麼不可能? 港男個個都崇慕日本女生,卻永遠只想不做,「思想的巨人,行動的侏儒」,就是這個意思。
於是越來越多男生對一些作「o架妹」打扮的女生趨之若慕。他們以為找一個衣著品味日本化一點,看上去像個日本娃娃、甚或懂日語的女朋友,自己就會是日劇裡的男主角。這種想法跟一百二十年前滿清只知抄襲西方創立擁有先進配備的北洋海軍一樣,以為這樣就可以富國強兵,卻不知別人的一套管理以至社會制度才是成功的關鍵。日本女生之所以吸引,除了她們懂得包裝以外,核心是她們背後的那一套文化與價值觀。港男從來只懂沉醉在人家如倒模般的糖衣,到底有沒有一刻想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近十多二十年香港的女權不斷膨脹,男性的社會地位與自信越來越低;當然他們自己也不爭氣,女性再沒有可依靠的對象,唯有靠自己。當滿城的女性都愛說以事業為重,港男從現實裡不能找到理想中的傳統愛情 - 那種父權社會中「男主外、女主內」的兩性關係,但他們從日本的電視劇、電影、漫畫、文學等反映日本文化與價值觀的藝術作品裡找到出路。日本女性在這些作品裡大都是男性的從屬品,她們一生的夢想就是與心愛的人結婚、生兒育女、建立美好家庭;在成人電影裡,女性甚至是男性隨意控制的玩偶。這種兩性觀念在日本根深柢固,代代相傳。日本的媽媽從小就教女兒燒菜做飯、料理家居,為她們將來成為別人妻子作好準備,就是這個道理。
真的那麼愛好日本文化、嚮往那背後蘊含的傳統愛情的話,就在大學裡找一個唸日本研究的女生談戀愛吧。一個唸日本研究的女生,如果唸得通透,三年下來,除了一口流利日語,精神已經完全跟那個東鄰的島國融合起來,低調而精緻。從東京到京都再到北海道的小樽,日本人跟日本一樣,擁有一切華美的外表與傳統的雅緻。與一個真正日本化的女生談戀愛,在那張紅唇呼張的面孔外,彷彿看得見窗外的櫻花,和鏡中那個有點像木村拓哉,不,或許潮一點,像山下智久的自己。
Saturday, May 17, 2008
呢個 point 與o個個 moment
在挪威生活的時候,曾經有一位來自波蘭的同學問我:「你們香港是中國的地方,但又曾經被英國統治,到底你們日常生活以中文還是英文溝通?」這個問題太有趣了,我告訴他:「我們不說英文,也不說中文,我們用『香港語』。」「什麼?原來你們也有自己的語言?對不起,我對亞洲的認識還不是很深。」
後來我跟幾位香港朋友提起這段對話,他們都覺得我太不該,竟然開了這位波蘭朋友的玩笑。我只有苦笑:「我說的是實話。要是在街上隨便找一對香港人,然後給兩位只懂自己母語的中國廣東人和英國人旁聽,我敢打賭,假使對話沒有牽涉任何地道用語或習俗,他們都不可能完全明白。」不是嗎?隨便走到街上或扭開電視機,都可聽到香港人口裡掛著的盡是一套不中不英的語言:
「作為一個 artist,呢個 moment 見到而家四川o既情況,真係好想o係星期日個慈善 show 出一分力。」
「你仲有無 keep 明仔個 contact 架?好耐無見佢啦。」
「你講野都無 point。你做人可唔可以有D common sense?」
「Deadline 前要俾到單 case 份 report 我,okay?」
「個 project suppose 係阿 David follow 開架,你問我,我點知?」
好瑞瑞的句子,港人偏愛無故加插大量英文單詞,而當中的絕大部份並非什麼專業名詞,把句子改為完整中文,意思完全一樣。這樣當中到底蘊含了什麼樣的行為心理,實在值得研究。如果說這是香港作為國際城市,市民精通英語的証明,那為什麼不直接使用完整的英語?香港人個個開口閉口「呢個 point」「o個個 moment」,自我感覺良好,但當要真正面對以英語為母語的外國人,有多少人不會結結巴巴,啞口無言?
語言本身並不獨立存在,它一直隨著時代、文化、生活習慣等不斷演變。十八世紀開始,隨著當時英帝國在華的貿易往來越來越蓬勃,中英兩語一直亙相影響。如「Long time no see」一語,就是在二十世紀初期,英美的軍艦以及貿易商船停泊在中國時,兩種語言的碼頭工人溝通時演變出來的。但這種演變卻不等同於胡亂堆砌。這種語言的亂墜天花,「呢個 point」「o個個 moment」,把兩種語言煎皮拆骨,侮辱到極點。香港人近年開口閉口「愛國」,但到底有多珍重自己國家的語文?香港人既然可以穿紅衣、在 msn 加紅心仰或向示威人士吐口水以示「愛國」,為什麼不可以先說好中文?
下一次,當你聽到「呢個 point」「o個個 moment」,心繫家國的你,不用客氣,質問他「你係唔係中國人?你邊度鄉下?」,你也會有質問陳巧兒那位無線攝影師的抗奮感。
Tuesday, April 01, 2008
去年八月剛到挪威的時候,正值盛夏,二十多度的氣溫,伴隨滿眼的綠茵繁花,藍天白雲,我與幾位一起從香港來的同學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背著一身汗水,由車站一路走到位處半山的宿舍。
在奧斯陸的首個星期,每天的特定節目就是到市中心乘免費的穿梭巴士到市郊的宜家傢具店購買日用品和享用那裡的「五元熱狗」。不要少看這個 「五元熱狗」,在初到埗忙於為日用品籌算的日子,我們還沒有太多閒情去燒菜做飯,到其他地方用膳又太奢侈,於是在宜家把三個「五元熱狗」放進肚子裡就是一 餐了。到市郊的宜家,一去就是大半天,最高紀錄,我在下午進去前先吃三個熱狗打底,晚上離開的時候 (天卻還光得像下午) 又吃三個,這樣又捱過了一天。
我對這段「宜家日子」是滿懷念的。為什麼我們每天都去?因為每次都總有一些事後才想到或遇到的遺漏,於是第二天又要死氣地回去。但有趣的是我們每天的「宜家團」都有新團友加入,因為很多時候我們與新同學打照面的開場白都是「Have you been to IKEA?」歐洲人都很隨和,三兩句就已經是朋友,一起上路去了。而大家又一樣每天都有新的「需要」,如事者經過差不多四五天的「宜家團」,大家都成為熟絡的朋友了。
很多那時候買回來的傢具與日用品後來我都沒法帶走,對於跟死物都很容易產生感情的我,是有一點感傷。連我原想帶回香港的「數字床舖」,最後都因為行李過重而在倫敦的機場丟掉了。上星期,我到銅鑼灣的宜家逛了一圈,竟然給我再次遇到那「數字床舖」,於是我亳不猶豫又買回來了。
從外地回來朋友都說留學的日子像一場夢。這個晚上,我躺在從銅鑼灣宜家買回來的床舖上, 一直沒有睡,只凝視著窗外一片北歐的晚空,今夜,我沒有做夢。
我們在 IKEA 門外的穿梭巴士站等車。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九時了。
穿梭巴士上,Bobby 與我們兩位「宜家團」團友。
我的「數字床舖」。
除了「數字床舖」,窗簾和檯燈都是從宜家買回來的。
Saturday, October 20, 2007
當你在這裡讀過太多事不關己的遊記,開始在心裡暗暗咒罵我的時候,著實我亦為太多太密的旅行而感到身心疲累。於是我嘗試擱下未完成的遊記,想著可以寫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例如自己的興趣。
我不否認,我喜歡閱讀,但絕少向別人主動提及,更徨論談及閱讀的喜好。一來「嗜好閱讀」聽起來實在太惹笑,令人聯想到電影《逃學威龍》裡的周星馳正經八股地告訴朱茵自己愛讀亦舒和村上春樹的滑稽畫面;二來閱讀從來都是孤獨的玩意,每人對文字的理解都不儘相同,我所感受到的你未必感受到,反之亦然。既然如此,向別人分享一些閱讀上的什麼好像了無意義。但既然想到這個題材,說說亦無妨。
因為惰性,我絕少可以一口氣讀一部中長篇的作品,平常多只讀散文,而且口味狹窄,只集中看幾位自己喜歡的作家的作品,如董橋、陶傑、張愛玲,近來也很喜歡袁彌明。生活上,我是需要維持閱讀的習慣以維持思路與感官的敏銳。於是離開香港前,我曾認真考慮過帶走一些什麼書;最後只拿了幾本市場與廣告學的參考書、一部 Windows Vista 的工具書、張愛玲的《半生緣》(我讀了三個月還未有讀完)、兩本 Mitch Albom;他們都是我睡前與旅行中等飛機時的良伴。
先前說過閱讀是孤獨的玩意,因為閱讀和寫作一樣都講求心境清明,而我只有在獨處時才可以到達這個境界;因此,在香港我從未曾在公眾場所看新聞、學術或消閒以外的讀物。在這邊我也只會在機場候機與旅程中的機艙才讀些什麼以消磨時間。
除了看網上版的《蘋果日報》,在這邊我亦養成了定期看網上版的《Newsweek》與《People》的習慣,前者新聞後者娛樂;因為在這邊我才發覺自己對世界的無知,是以需要大量世界性的資訊以滿足自己這方面的渴求。
在此,容我對開啟我閱讀大門的香港已故兒童文學作家何紫先生表達敬意。何紫先生將一生精力投放在兒童文學,縱然晚年受癌魔困擾,仍然作品不斷。他的作品《兒童小說又集》- 我第一本屬於自己的讀物,到今天還放在我家的書架上。
Thursday, September 13, 2007
國際視野
我很少說謊,但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我沒有說出事實的全部。
大約半年前的一個下午,我與另外幾位同學畢直地坐在學生發展處的房間裡,參與交換生計劃的面試。面試前我非常緊張,因為我自知不是一個急才型的人,而且英文程度差勁。要突圍而出,唯有靠背誦自己一早準備好的模擬答案。幸運的是,那些面試問題全被我「貼中」。「為什麼要參加交換生計劃?」我依著我的「稿子」背誦如流:「在大學,我們要學習知識、強化溝通技巧、建立人際網絡、訓練獨立思考與理性批判……以上種種,沐浴在這樣一個國際城市的一流學府春風裡三年,我相信我絕對可以做到。但是,還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叫『國際視野』,我不認為光躲在房間裡看看所謂國際新聞就可以培養出來……。」真是叫人連打三十個呵欠的八股,可是從面試官的眼神看來,他對這類答案非常受落。但還有一個原因,那時候我沒有說出來:「我想識鬼妹。」
「鬼妹」在一個受百年恥辱的民族裡,成為男性共同的征服或幻想目標,一為認為把「鬼妹」弄到手,就可以「光宗耀祖」、一洗百年列強殖民屈辱;二為平衡自己心底裡極度自卑的心理,認為征服到「鬼妹」就很威威,向自己民族裡越來越「港女」的異性示強。
但請相信我。我沒有民族歷史包袱,也沒有「要威」的想法,更不為「性」;閣下如果相信人性本善,為什麼不可以相信異性的交往只為友情、和心底裡那點點的好奇?尤其當你已經看盡深圳河以南,蒲台島以北的千般色相,自然會明白,特區的男性,需要的正正是「國際視野」;而「國際視野」絕不可能單單從教科書、英文報紙或一九九七年後的蘭桂坊培養得到。
我只是有一點點懊悔,沒有當一個百分百誠實的人。如果讓我回到那面試房間,回答同一條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因為我想識鬼妹。」
Saturday, June 30, 2007
我們需要才女
偶像歌手鄧麗欣在一篇訪問裡披露其閱讀哲學:「不論任何主題,只看幾頁,就了解自己是否喜歡那本書。」個人習慣本來與人無尤,但後來卻被輾轉流傳成「睇幾頁就知道本書好唔好睇」,被女藝人於網誌取笑學歷低,「IVE妹扮才女」。一沈百踩,伊人於是被網民大肆討伐,還被揭在網上留言時英文差勁,不配「才女」名銜。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當這個城市充斥著一街面目模糊,手持 NDS 的「毒男」與「痴漢」,把泡不到手的女性統統標籤為「港女」,嘲諷其自戀和拜金,女性揀無可揀,為求自保,只好寄情於自我增值,建立起獨特形象,與「港女」劃清界線;歌手自稱愛閱讀、好寫作,猶如在死水中乍現的一道清泉,定位上完全沒有問題。
歌手有這樣的定位,是因為我們都需要「才女」。回歸十年,不止香港男性已經淪為「毒男」與「痴漢」,女權的不斷膨漲、人口性別分佈的不平均、甚至中學派位的男女混合「偽公平」機制,都使香港女性一邊口頭強調所謂「新時代女性」是如何獨立自主:男人做得到的,女人也必定能做得到而且做得更好;一邊卻為美化外表而瘋狂,化妝品連鎖店的其門如市、修身整容的廣告風氣的盛行,無不顯露出是女性暗裡為「釣金龜」所下的注碼,在這個年頭,男人不可靠,自己更不可靠,只有男人袋子裡的金錢才可靠。「毒男」被「港女」折磨十年,是以對號稱「才女」而外表柔弱的女歌手趨之若騖。
鄧麗欣為自己演唱的歌曲作詞、將閒時寫下的散文結集成書,為什麼不可以是「才女」?因為英文欠佳?香港既然已經淪為「特區」, 「i must be concertrate on da lyrics」有什麼問題? 你我都能明白就可以了;但香港是國際城市? 既然二十一世紀被號稱為「中國人的世紀」,為什麼不是洋人來學好我們的「漢語」? 為什麼洋人說結巴的「漢語」是有趣,相反卻是語文水平欠佳?鄧麗欣非常聰明, 「i must be concertrate on da lyrics」,一邊配合 fan 屎的英文程度,一邊也顯示出其「政治正確」。國內市場如此可觀,鄧麗欣「政治正確」,認清誰是宗主國,前途一定無可限量。
一邊願賣、一邊願買,「才女」就「才女」好了,橫豎我們只是需要那「感覺」去填補心靈裡的空虛。因為真正的「才女」只活在民國三十八年以前的舊中國,獨居在上海的租界裡,一度流落在殖民地香港,一把油紙傘,一襲秀氣的旗袍,一道迷濛的身影,她的名字叫張愛玲。
我的媽媽在西環長大,後來外祖父抽上了公屋,才跟家人搬到九龍居住。在九龍長大且生活了二十年的我,從小就對於在港島成長的媽媽有一鼓莫明的好奇,而這鼓好奇又會引申出一個個憑空想像出來的畫面:在那個還沒有海底隧道的年代,如果媽媽跟住在九龍的男生約會,那麼無論約會地點在那一邊,便總有一人要在尾班小輪開出前道別了;那如果住在對岸的一方趕不上船怎麼辦?一定曾經有過這麼的一個男生,約會後把媽媽送回家後才發現趕不上尾班船,在天星碼頭呆呆的坐了一夜。那一夜,他一個人看著海港之畔的許多繁華的高廈,想著的,會是我媽媽,還是在家中已熟睡的父母?
於是,我深信海港曾經是這個城市最浪漫的距離,因為這個距離,人們珍重每一次約會、每一次道別,而這種可望而不可卻,造就了上一代人無數個動人的小故事。
有時候途經西環,我會隨意走走看看,看有沒有「遺傳記憶」這回事,讓我想起轉角處有什麼、路的盡頭又是什麼,自得其樂又可以玩上半天。而當然,最後我都會迷路。
待在空洞的房子裡,我想起這幾個月來的靡爛。想起初戀的苦澀。想起會考的成績單。想起《藍色大門》裡的桂綸鎂。想起將要告別的業昕堂。想起沒有兌現的承諾。想起陳綺貞那一闕《小步舞曲》。想起中學時暗自喜歡過的女生。想起那一句未有說完的話。
或許我只是有點寂寞而已。
一年一年你又再出現
Saturday, May 27, 2006
曾經不止一次形容考試為一個既黑暗又寂寞的旅程。然而,帶著明確目標的生活再辛苦畢竟也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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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習週的後段,我終抵受不住長賦在家的納悶,回到校園的懷抱。在康樂樓的七樓,透過偌大的玻璃窗,我經常仰望著那個萬里無雲的晴空出神(還是沒有在看書)。那時候我在想,在這樣的一個晴朗天,怎麼只待在一個狹小的冷氣房間而不是在遙遠的南方小島呼吸著海水的氣味。於是我決定待考試完結後,定要帶著所喜歡的人,跑到天空的彼方,唱著最快樂的歌。
而終究,我還是只呆呆的待在電腦前寫出以上的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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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例如在想著如何可以把答案寫得有型一點,讓閱卷的那位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怪人;又例如在暗自數算著某位同學在兩小時考試時間內上廁所的次數,猜想他到底在廁格的短短數十秒能背誦到多少寫在貓紙上的材料;甚至在比較身邊各人在努力做試題的臉,看看有沒有一些有趣又特別的發現。
可以想像,一個這樣的學生,到底能取得一個怎麼樣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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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時間一到,眼巴巴看著試卷被監考員收起的時候,總如與戀人告別般傷感。不是嗎? 短短的兩小時裡,時而行雲流水,時而停滯不前,猶如某一闕曾經給心動過的歌;縱然知道終須分別,而且永遠不會再見,還是義無反顧把一切心思奉上。
做一份試卷,就如經歷一段讓人許多年後還未能忘懷的愛情,成績如何已經想不起了,只是那忐忑還一直留在懷裡。
Wednesday, March 03, 2004
這幾天我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在家中。
一個人到圖書館。
一個人到餐廳。
一個人行銅鑼灣。
一個人補習。
一個人回家。
這幾晚都特別好睡。連續數晚都做了我睡醒了以後還可以想起來的夢。在夢裡我身處的地方時而是校園、時而是小學秋季旅行時到過的郊野、時而是中環、銅鑼灣、尖沙咀。在夢裡我見到了我的朋友。我看到了友人褚先生在禮堂的台上彈結他。這幾晚的夢裡我常見到一個人。那個人的樣貌其實並不清晰,但我卻確實知道他是誰。其實當經常想起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樣貌卻反而越是想不起來。你的眼睛、頭髮到底是什麼模樣?著實我也不太能夠想起來。想不起你的樣子,原來你早在我心裡化做了一種意識。沒有實在的形象,卻感受到你的存在,四周都有著你。在夢裡見到的那個你大都是穿著校服時的模樣。你在操場吃雪糕;你在籃球場前走過;你坐在禮堂的最前排;你倚在走廊的圍欄上看風景。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可以永遠當個中學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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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May 06, 2007
有時候我會感到很悲哀,因我已離昨天的那個自己很遠。尤其當讀到從前的文字。
巴士在東區走廊上走著,我一個人坐在上層。對岸的燈火從窗外飛快地掠過,晦暗月色下,耳機傳來了一首林一峰的歌。然後彷彿一切都寂靜下來只有這蒼涼的歌聲在空氣中輕飄飄的流晃著。
State of Mind
I remember you just like your coffee hot
Take no pictures of the things that you ain't got
So softly, so gently
You left me with my beating heart
Unknot my throat I ease my soul with a cold cold beer
Take some time recalling you with some warm warm tears
For someone or something
Never meant to be
Just spread your wings and fly away
and just leave it all behind
When you think of me
Remember I'm your state of mind
於是我想起那個如水般溫婉的女子,曾經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
Thursday, April 05, 2007
寒冷的復活假期,我沒有回家,只一直呆在宿舍裡。
其實都沒什麼可做。偶爾看看舊電影或補讀未完書的生活,讓人隱隱感到寂寞。這個學期,沒有將多少功課學業放在心上,心裡只記掛著如何在畢業前完成所有自己認為該在大學裡做的事。這一年的春天盡是在一大堆什麼交換計劃、實習計 劃的申請表格中渡過的(呀...還有排戲)。在校園看到一年級生的嬉笑兒戲,我是由衷的感到自己的青春已經一點一滴的消逝去。尤其當看到劇社朋友的競莊宣傳,回想從前在同一地點在幹傻事的自己,更覺世上已千年。
廣告文案的功課一直拖到今天還沒有完成。其實只是一份很簡單的習作,導師著我們 從報章雜誌裡把一則平面廣告改寫成一段三十秒的電台廣告稿。死線過了兩星期,我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寫出來。老實說,要完成這樣的功課對我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但滿意與否又是另一回事。我開始明白什麼叫做愈愛愈怕。對於我不愛或沒有什麼特別感覺的東西,有兩種處理方法:如果能好好駕馭它,我會快快把它做好而且做得很出色;如果認為自己沒有料子,我就會拖到最後一分鐘才做,做完便算。我愛它所以我的點子永遠不夠好所以無論我如何努力我都不會滿意。或者對人如是,因為愛,才不敢靠得太近。
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一個燠熱的夏天。我躺在客廳的椅子上讀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漫畫,功課書本都給擱置在一旁,房間的牆上還貼著隨《兒童週刊》附送的龍珠海報。外婆在廚房裡做飯,電視機響鬧著我早已感到淹悶的新聞報幕音樂,然後傳來的是報導員一道刻意沉重的聲線:
「香港著名樂隊Beyond主音歌手黃家駒,七日前在東京富士電視台錄影節目時,從高處墮下腦部重傷,一直昏迷,延至香港時間今天下午三時十五分在日本東京女子醫科大學醫院的深切治療室內逝世,終年三十一歲。」
黃家駒是誰?只想起有一個叫《Beyond放暑假》的電視節目,幾個大哥哥在胡胡鬧鬧的演短劇、玩遊戲。及後的一段日子,電視電台經常播放那首叫作《海闊天空》的歌,重複著一段段樂隊從前的演出和訪問。漸漸我喜歡上《海闊天空》的前奏旋律和結尾樂隊成員激昂的和唱。
幾個月後,我以自己的儲蓄買了人生中第一隻擁有的唱片。第一隻擁有的唱片就是Beyond的《樂與怒》,現在想起來,像一個新人第一次演出的電影就是《無間道》、第一次在聖誕舞會共舞的舞伴就是往後長伴半生的妻子一樣。看!我第一隻擁有的就是Beyond而不是鄭家穎或湯寶如。這是足以讓人一生自豪的一段閃亮亮的biography。
後來,三人行的Beyond成為我成長期間的心靈伴侶。《二樓後座》的悲愴與憤怒、《Sound》的原始搖滾、《請將手放開》的英倫清新...每一次都讓一個迷茫的少年藉音樂抒發出青春期的悶鬱與不惑。
而現在,我倚在大學宿舍的窗傍,細聽鄰房傳來憂憂的一闕《情人》。餘音裊裊,彷彿在娓娓訴說著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在微風裡,我眺望那遙遙的一抹青山綠野,感嘆著昨日的歲月悠悠。
Saturday, March 31, 2007
在澳洲的一個朋友委託我為他買一本那邊沒有的教科書,幾經波折下終於在紅磡的書店找到了。然後是為它找包裝所需要的材料,包好它,戰戰兢兢地寫上地址,再然後就是把它帶到郵局。這是上星期的事了。今天我這個在澳洲的朋友打來,問 我為什麼書還沒有送到。噢!我可是寄特快的啊!是最快最快那一種!郵局的職員說大概兩三天內就能送到。知不知寄特快要幾多錢?那本書才三百元,寄特快的郵 費卻盛惠二百三十大元!錢還不是問題,要是令人寄得「安心」。在郵局將那個郵包交給信差的時候,我是目送著它到它完全離開視線範圍的。有沒有試過這一 種感覺?明明要放手交給別人,自己卻老是不捨得又不放心。像寄信一樣,辛辛苦苦寫了很多很多字,把感情與心血都投射進去了,到把信放進郵箱前的那一刻,卻 非常不想把信投下;對方會收到嗎?如果郵差一不小心把它跌下了、遺失了,那怎麼辦?我可不能再寫出一封跟原來一樣的了。就是這種心情,到把信寄出了後,又 日夜擔心信會不會被安全送到。香港有多大?我巴不得立刻就把信帶到你面前。有人明白這種感受嗎?
人最怕的事,就是自己放下了感情、回憶的人事物一下子離開了。墨瀋未乾,心跡未竟,在字跡裡我看見你莞爾的側影,動人如惜,只是那一片雲彩,畢竟是屬於昨天。
忽然又在看《香城浪子》,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沒能夠在一起?黃日華在離開大學後跟莊靜而闊別了兩年,然後他們又再遇上,黃:「這兩年的日子,雖然也有快樂的時候,但跟與你在一起的日子,還差很遠。」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遇上,那麼她是不是會跟另一個他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要是他們永遠沒有遇上,那麼愛便永遠不會存在,對嗎?愛情原來只是出於偶然。那是多麼兒戲的東西。
Sunday, March 04, 2007
回首大學的三年生涯,除了銘心刻骨的回憶以外,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還是偶爾會在腦海裡縈繞。
一
在教學樓外的中國花園是我們幾位同學的課餘聚腳地。多少個課後的黃昏,我們在小山丘上的涼亭下談舊夢談回憶談理想,由鄰班的女生到太平洋戰爭,友儕間的情誼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二
第一次到這個校園是中四那一年,看一場在羅馬廣場舉行的搖滾音樂會;到大學第一年的時候又看了一次。選莊時候的通宵咨詢大會就在那裡舉行。後來,羅馬廣場被改建成一個用作上課的演講廳。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那裡本該是我們畢業照的場景。
三
宿舍鄰房的宿友經常在凌晨時份發出誇張的喊叫,後來我和室友發現他幾乎每晚都在玩「勝利十一」。一次,鄰房的房門沒有關上,我們看到那宿友面紅耳赤、腳步飄浮,估計他正在「隊草」。